微風吹拂著麥田,掀起一片麥浪,我沉浸在淡淡的麥香中,心想:麥花開了吧?
——題記
小時候的我常去鄉(xiāng)下的姥姥家住,那里依山傍水,空氣格外清新,便成了我和風兒追逐和花草交流的好場所。那時候的我總天真地認為所有的植物都有自己的花,都有自己的花香陪伴著它。有次竟將蜂窩當作梧桐樹的大花,當時多虧了舅舅及時處理,否則我將“躲無藏身之處、死無葬身之地!苯(jīng)過那一場沒有做完的噩夢后,我不但沒有吸取教訓,反而更加迷戀于尋找各種植物的花朵,雖然也經(jīng)常失敗,但我仍執(zhí)著地繼續(xù)下去。于是村門前經(jīng)常出現(xiàn)我穿著格子裙,舉著一個放大鏡的身影。
那一年回去,正趕上麥子搭鐮,吃過晌午飯,我便帶上我的小鏟子和那個放大鏡到地里去看割麥子。我戴著一頂能把我整個頭都遮住的大草帽,在田地里躥來躥去,在割好的麥堆上打著滾。有時調皮起來,便用小鏟子翻泥土,卻常常打擾了癩蛤蟆潮濕的美夢。累了,索性枕在麥堆上,把草帽往臉上一扣,周身都是泥土芬芳的氣息,還有麥子淡淡的香。才剛睡著,媽媽便拿一根用井水浸泡過的黃瓜在我的臉上碰碰,冰涼的水珠滾落臉頰,一激靈便坐起來,“咔嚓咔嚓”地啃著黃瓜,一直甜到心里。吃完黃瓜,大人們又去用鐮刀割那黃燦燦的麥子了。我拍打拍打身上的麥皮,舉著那個放大鏡走進那一片還沒有落地的黃麥中,重復著以前的動作——尋找小麥的花朵,可是天真的我卻不知道:無論什么果實成熟后,它的花就會謝了,枯了,落了。探尋的結果是注定的,在一片落日的余暉中,我戴著草帽,拿著一把小鏟子和那個放大鏡,拖著沉重的步伐,一臉沮喪的走回家門,姥姥家的看門狗菲菲在我的身邊嗅來嗅去,似乎聞到麥香了,我順著它的皮毛說:“菲菲,為什么麥子那么香卻看不到它的花呢?是它們藏起來了,還是我沒有找到呢?我想麥子的花一定是陽光的顏色,暖暖的、小小的,你說呢?”菲菲只是搖了搖它那長尾巴,趕走了那只討厭的蒼蠅。